逢着不加班的周末,脚闲着,没事,就出去四处晃荡逛逛,地方不在乎远近,随着兴起,往山里跑。春天、夏天都去大叠水,初秋时节,再次去大叠水。路上少行人,偶尔有车开过。

      静、寂。

        路边的田野里的玉米快要成熟,棠梨树上挂着棕黄色的小果子,山雀在火棘丛之间歇栖,火把果正红,“鸟鸣山更幽”(南北朝?王籍)。

       南盘江,在陆良境内,从西桥入谷,两边峭壁相夹。沿江而下,在石灰岩地段的尽头,是一道十六米高的叠坎,因江水飞涌而下,声如雷鸣,人们称其为“大叠水”。陆良号称的四水中的叠水,即八景之一的“叠水喷云”。

       沿弯弯扭扭的山路前行,下到中途,远远的看到一堵朱砂色巨崖,下是深谷。这个季节,有雨水,水不是很大,但是峡谷没有沉默,流水过峡谷,水与石的碰撞,是一种深情的倾诉。

       穿过玉米地,向谷底走去。抬头仰望,日烈,崖高,天蓝,白云飘。“岸似双屏合,天如一线开”。可以想象,若江水滔滔,看似柔秀的流水在南盘江奔腾激荡、豪迈狂放。

       我知道瀑布既是叠水。水叠起来,跌下去。

       大叠水,落差大,江水从悬崖飞流直下,长达四十多米,形如白布悬空,声如雷鸣,水花翻腾。晴天,在它的上空出现一道彩虹,横跨江面,日光照射,遍生紫烟;阴天,升腾的水汽形成半天云雾,笼罩山谷。

       清末邑人罗光灿这样写《叠水喷云》:“瀑布飞泉几万里,喷云吐雾豁心胸。油然出岫(出山的意思)嘘成气,洞口淫边似飞霜。”

        同为清末邑人俞宪唐《叠水喷云》又这样写道:“嵌窦(山洞的意思)涛奔中怒号,壁崖天设结空牢。银涛一泻三千丈,作雾作云雪浪高。”那时,前人走一趟大叠水是不容易的,哪怕是骑着驴或马。

        河谷边可见一岩洞,洞不深,顶上有钟乳石,有被人敲去的痕迹;洞壁潮湿,苔藓、猪鬃草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草密布。让我想起宜昌西陵峡外的三游洞。三游洞因唐代诗人白居易、白行简、元稹三人曾一同游过;到了宋代,苏洵、苏轼、苏辙父子三人也游过此洞。文士和文化积淀,使此洞有许多故事。可惜,前人没有在大叠水和此洞留下石刻和诗赋,要不然大叠水也会留下人文故事。

       高原峡谷,瀑布情韵。几年前去过雁荡山,看过小龙湫瀑布,才觉得故乡的大叠水瀑布也是不错的。

        至今,我还背得部分叶圣陶所作的诗歌《瀑布》:“还没看见瀑布,先听见瀑布的声音,好像叠叠的浪涌上岸滩,又像阵阵的风吹过松林……” 这是小学语文课本上的文章,那时老师要求背诵的一篇课文。

       一党中学生在河谷中的大石礁上玩耍,有个女生捡到一块好看的石头。

        在叠水附近,有古宁电站和大跌(叠)水电站。

        时间差不多,该到小叠水走走。

        叠水坡下的一段峡谷一两公里许,有个小村寨叫小叠水村据说清代初期立村,江中有一石坎,约高三米许,流成瀑布,故村名叫小叠水。

        小叠水村里多古树,树是板栗树,值得走走,看看古树

        古树有的树心中空,依旧努力的活着;有的老枝上挂着毛刺刺的板栗果;有枯死的老树躺着,树皮被人剥除,摆成景观。一间屋门口,一个老人在择豆角。两只火鸭在一株老树下乘凉,几只鸡懒懒的走动,扑的一下跳到石头上。忽闻有人语,一个老人在树下接听电话,见客从此过。板栗林间,空山雨落,春来秋往,风过峡谷。一只憨态传神的石虎朝着峡谷瞭望……

         古今多少事,都在扯淡中。看不惯小癫实狂的人和事太多,远离一些无聊的场合和事。社会处处是江湖,在这蹉跎混沌里,世间有黑白,其实更多是灰色;人到中年,本应该看惯,总之难。公平、是非、对错,真那么重要吗?学会看透,学会把执着的东西放下,计较太多,心累。在繁杂的生活中,把行走的爱好,保持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份;经常山水间走走,心灵暂时放飞山水之间,解压。

        骑车回时,青山迎着落日。

        我一整天就在大叠水和小叠水村逛,是日己亥七月十八。

(图文/太祥坤)

编审:罗哲